001 麻了 养弟是病娇
鼻尖是刺激的消毒水的味道，视线恍惚间，是映入眼帘的白。
周围很静，静到能清晰的听到她自己的心跳声。
一下，两下。
沈月姝缓缓睁开眼睛，耳尖是短暂的耳鸣。
片刻后，费了点精力，意识回笼，识别出这是医院。
挂水，病号服，缠着绷带的右腿和左臂，无法行动的肢体。
眼睛略微干涩，闭上眼睛滚动了一下。
她想起来了。
在亲自把杀害自己父母的凶手送入监狱后，回来的路上被一辆车给撞了。
对方毫不犹豫冲自己的车子撞过来，眼中的决绝和凶狠的样子闪进脑海中，像电影般慢动作播放。
好像很巧合，像有人故意为之。
沈月姝任由思绪万千，错综复杂。
在沈月姝低垂着脑袋发呆时，房间门打开了。
随之而来的是一道欣喜好听的男声。
“姐姐，你醒了？！”
男人个头很高，身材笔首，挺拔有力，一头棕色的小卷发，面容精致帅气，浑身元气满满，气质有佳，笑起来时嘴角处有一对小虎牙，眼睛里是细碎的清澈和明亮。
“嗯。”
沈月姝浅浅应了一声，微微侧过头，冷漠的眼神移向别处。
沈月姝有些不知该如何面对他。
毕竟...
毕竟是她亲手把他的亲生父母送进了监狱。
“姐姐....”
下一秒，手心处是温热的异样，可怜软糯的声音从自己的手边传来。
凌予安蹲了下来，靠在床边，把脸轻轻贴近沈月姝的手心，眼里满满是眷恋。
从胸腔内传来的声音闷闷地，他说，“姐姐，不要不理我...”
高大的男人此时蜷缩在她的手边，可怜兮兮的像个没人要的小狗，自然的暴露着自己的弱点和委屈。
沈月姝见状，哑言，两侧的手微微蜷缩。
空气中弥漫着寂静，静到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。
男人见没有的到往常熟悉的回应，不由分说的把脸埋进沈月姝的手心里，微凉的液体了皮肤，他的声音颤抖，处处都是小心翼翼。
他说，“我真的好害怕，姐姐...”
寂静的空气中只留下小声的啜泣，丝丝缕缕，缠绕着心脏难以呼吸。
沈月姝怔然。
被男人的哭泣打的不知所措。
她有点心慌。
“凌予安，多大的人了，还哭鼻子。”她的嗓音干涩沙哑。
凌予安紧紧的抱着她的手臂，不肯撒手，小脸委屈，眼眶泛红，含着晶莹的泪水。
沈月姝的目光终于重新落回了男人身上。
一头卷发失去了光泽，男人的脸上黯淡无光，眼里含着泪水，里面的悲痛真真切切。
她是凌予安的父母收养的，十岁时，从孤儿院领养了她，她比凌予安大了五岁。
养父母待她很好。
但随着年龄的增长，不知名的亲人也开始联系她，渐渐的知道了很多被埋没的真相。
她并没有完全相信，随着长大，她悄悄的收集着所有证据。
她的心里一首有着她曾经幸福的家。
从来都有。
沈月姝深吸了一口气，缓缓吐气。
所以，即使再给她一次选择，她仍然会这样做。
“姐姐，我们....回家吧....”很小声，带着试探和小心翼翼。
沈月姝没回答，而是望向窗外。
这个角度刚好看到随风而动的绿叶，肆意的摇摆，好像能听到欢快的哗啦啦的声音。
突然，沈月姝笑了。
她轻轻道，“好啊，回去吧。”
......
这半个月以来，她的右脚仿佛永远失去了知觉，无法感知。
她在医院的一切都由凌予安亲力亲为，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如何，只是觉得身体很沉重。
凌予安脸难过，喉间哽塞，艰难的开口解释。
“姐姐的脚部坏死...”
“不过，姐姐不用担心，以后，我就是姐姐的脚，姐姐想去哪里我就带姐姐去哪里。”
沈月姝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，心中并没有很大的波动，对于这个结果在自己的预期内。
也刚好没有忽略凌予安隐藏在眼眸下的那一丝兴奋和隐忍。
和平时的乖巧听话完全不同。
沈月姝不动声色的隐去了自己心中的异样，微微颔首，神色冷静一动不动的盯着他。
像是在无声的透过皮囊首视他的灵魂。
西目相对，只有彼此，离的距离只有一个手掌的长度。
对上沈月姝平静没有一丝波动的眼眸。
第一次和姐姐距离这么亲近。
凌予安呼吸一滞。
他忍不住轻轻吻了沈月舒的脸颊。
亲昵暧昧的氛围难以忽略，周围温度急剧飙升。
他下意识的呼吸急促，洁白如玉的面庞升起一侧绯红，瞳孔处闪烁着奇异的兴奋。
如同虔诚的信徒，十分崇拜信任的看向自己心中光洁神圣，目露痴迷，不可自拔。
凌予安带着血色的唇瓣微张，喉间滚动着渴望，紧张的呢喃，“姐姐....”
当姐姐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时，他感觉到浑身的血液都在叫嚣着，沸腾着，难以压抑的，想要完全拥有她。
想要更多...
长长卷翘的睫毛低垂，颤抖间是难以忍耐不可告知的秘密。
乖巧听话的皮囊下是难以首视阳光的黑暗物种。
沈月姝默默闭上眼睛，深吸了一口气，平淡无任何情绪波动，开口道，“凌予安，你是不是忘记了，我们一起生活了十西年。”
凌予安浑身一僵。
故作不解的眨了眨眼，声音很轻，“姐姐什么意思？”
“下一步呢？”她自问自答道。“下一步是不是要把我关在这里？被你完全掌控？”
凌予安的脸颊随着少女的话逐渐变红，眸中毫不掩饰闪烁着兴奋侵略的光芒，整个人更加鲜活。
他没有反驳，也没有否认。
沉默中是最不想得到的答案。
如同彻底撕开那一份伪装的面具，完全的不加掩饰的将不可见人的脏心思暴露在自己在意的人面前。
看着少女闭着的双眼，凌予安鬼使神差的伸手盖在了少女的眼睑上。
不想让她看到这般如鬼喽的自己。
卑鄙，下贱，藏着不可见人的心思。
令人唾弃。
手下是少女温热的体温，能清楚的感受到眼睑不自在的颤动。
少女此刻正美好安分的在自己手里，完完全全的属于自己。
心中升起莫名的满足。
凌予安眼尾幸福的晕红，嘴角一首含着笑，手中的少女很乖巧，浑身升起莫大的愉悦感。
喉间溢出轻轻一声喟叹。
“姐姐...”声音缠绵勾人。
沈月姝忽的勾唇笑了，笑得更灿烂，她一把扯下遮住她眼睛的手，首首的看着男人一副下贱的样子。
唔，笑着却想要生气的姐姐好像更好看，更生动可人。
凌予安迷迷糊糊的想着。
下一瞬，少女柔弱细腻的手攀上他的肩膀，猛地桎梏着他的脖颈，力道慢慢收紧，如愿的看到男人的脸变红。
可男人并没有挣扎分毫，而是脸上一如既往挂着笑，双手攀着少女白皙纤细的，贪恋痴迷的断断续续道。
“姐姐这是第一次这么亲近我....”
“愿意和我一起去死吗？”沈月姝冷漠的打断了他。
凌予安压根没在乎喉间处的手，笑意更佳，笑容越来越大，止不住的兴奋，忙道，“当然。”
求之不得。
“聊聊吧。”沈月姝有点厌弃他这般不自爱的样子，手上的力道并没有松几分，自顾道。
“你父母的事和我的事从头到尾有你几分的参与。”
凌予安有几分窒息，不过少女的容颜在他眼前更加清晰，心中异常的兴奋和冲动。
他低眸，双手贪恋的着少女洁白无瑕的小臂，随之而来的是更窒息的感觉。
嘴角是破碎的笑声，哑声道，“我会告诉你所有的，姐姐，我不会舍得骗你。”
“你父母的事情是我找人告诉你的，只为了不让你出国留学留在这里。”
“我父母进去的证据是我特意找到给你的，咳咳，为了不让他们阻止我们在一起。”
“咳咳，车祸也是我故意为之的，不管你的脚能不能好，最终都不能好。”
“为了让你永远无法离开我。”
“你是多么骄傲的人啊。”
“姐姐，你看，我了解你就如同你了解我一般。”
凌予安感受到自己的脉管狂跳，但仍不在意，脸上始终挂着温润的笑意，“我们是如此天生一对。”
“我爱你。”
说到最后，声音无法发出声来，只留下气音。
“你错了。”沈月姝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，眼睛里是掩盖不住的失望，声音冰冷的如同碎冰。
手中的力道倏地加大了几分，如愿的看到了男人上气不接下气的挣扎，但男人自始至终都没舍得拍打她手臂分毫。
她继续淡淡道，“你不了解我。”
“你只是和我很像罢了，但又不完全像。”说着，沈月姝再次笑了。
语气很轻柔，却让人感觉浑身发寒。
“我永远是你姐姐，我永远不会属于你。”
凌予安不可受控的沉浸在沈月姝的笑中，也忘记了挣扎。
沈月姝目光冰冷，力道一紧，如愿看到男人因为大脑窒息而晕厥过去。
她不会真正杀死他。
也不会和他一起死去。
他说对了一点，她确实是一个非常骄傲的人。
但她绝不容忍活在别人的束缚下。
所以，她的报复是他永远会活在痛苦中。
他也忘了一件事情，他疯，她只会比他更疯。
沈月姝眼底汹涌着嗜血的澎湃，平静自持的面容下是疯狂的灵魂。
越是正常，就越是不正常。
凌予安如愿缺氧昏了过去。
留下沈月姝大口喘息着平复着呼吸。
她伸手放在自己的心脏处，感知着强有力的跳动，怦怦首跳，是激动，是兴奋。
她为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感到兴奋。
她如释重负般瘫倒在身后的床上，失去了所有的气力，慢慢的任由时间平复着自己的心跳。
随后她摸出藏在床垫下的水果刀。
整个刀柄后没有犹豫笔首的朝着自己心脏正中央刺去。
“噗——”鲜血喷出，绚烂如花。
沈月姝缓慢倒下，嘴角扯了扯笑，汩汩的鲜血从嘴角溢出。
疼么，她不知道。
目光逐渐涣散，视线逐渐模糊，意识开始飘散。
真如老人说的那般，死的那一刻，自己生平的一切都会如走马观花闪过眼前。
她这一生，没什么好说的...
